【環球網報道 記者 文雯】在故宮琉璃瓦的脊獸旁,在孩子牀頭的繪本里,在電影的饕餮紋中——作家高瑞灃正在編織一張連接古今的文化之網。這位曾以青春小說出道、跨界設計與出版的創作者,如今深耕童書領域,在世界讀書日即將到來之際,環球網專訪高瑞灃,揭祕童書創作中傳統與現代的融合之道。
談及跨領域職業生涯對創作的影響,高瑞灃表示:“設計、主編等行業也是在爲出版服務,多方位的視角讓我更能把握住市場的節奏,把書做得更暢銷。”如今深耕童書創作,他認爲挑戰是“用孩子的語言,蹲下來與孩子對話”。從歷史考據到插圖設計,他透露:“童書其實是最難寫的,要兼顧孩子的理解和吸收,常常寫幾十萬字刪減到幾千字。”
回顧創作風格的變遷,高瑞灃坦言:“青春小說是‘踮腳探索人生的小孩兒’,現在寫童書是‘守護家庭的沉澱’。”有了孩子後,他確立了“每年一本童書禮物”的創作計劃。“等他18歲時,我可以說:爸爸寫了18本書,是給你的每一歲成長的禮物。”這種轉變還體現在新作《講了很久很久的中國龍》中,他通過影視關聯(如《哪吒》《封神》)及生活場景等現代元素,詮釋“龍的傳人”基因。“不能搭建‘空中樓閣’,要從生活中啓發孩子去理解傳統文化。”高瑞灃向記者補充道。
針對兒童文學的創作,高瑞灃提出自己的三大原則:“首先讓孩子能看得進去,其次價值導向正確,最後兼顧知識積累。”他以《講了很久很久的中國龍》爲例,“楚國鳳凰的九頭圖騰是關鍵細節。書中插圖必須精準:九頭鳥的人臉造型、周代平民的布衣紋理。”高瑞灃透露考據過程,“每天給故宮的研究員發郵件,查證太和殿脊獸的龍血統,在國圖古籍裏找饕餮紋的源流。”這種嚴謹的態度也體現在他的書單,他特別推薦《少年讀帝鑑圖說》,高瑞灃解釋:“張居正的歷史解讀能教會孩子:權力越大,責任越大。”
當被問及靈感來源,高瑞灃笑稱:“就是孩子每天問的問題。”從“鳳凰爲什麼有九個頭”到“龍生九子的現代應用”,他將育兒日常轉化爲創作素材。對於作品的“功能性”,他坦言:“希望孩子每分鐘的閱讀,都能有每分鐘的收穫,這不僅是我作爲一個創作者,也是我作爲一個父親的‘執念’。”這種“功能性”背後,是對閱讀價值的堅守:“不能讓童書成爲打發時間的玩具。或無書不可讀,但導向必須正確。”
談及創作方向,高瑞灃明確:“未來三年專注童書創作,用生活細節搭建文化認知。”從歷史脊獸到現代影視,他踐行着“讓傳統文化照進現實”的理念。正如他在採訪中強調:“不能讓孩子覺得傳統文化是‘老學究的故紙堆’。”
當被問及影響最深的作品,高瑞灃坦言有很多是“暢銷書”。“四大名著”的敘述結構、《哈利波特》的幻想故事、《帝鑑圖說》的歷史溫度,都給人帶來愛上閱讀和提筆創作的力量。“首先要讓孩子讀得快樂——就像我11歲時捧着《哈利波特》,相信霍格沃茨的信也會來到我的牀頭。”這種返璞歸真的創作態度,或許正是其童書打動小讀者的核心——用父親的愛與跨領域的積澱,爲孩子鋪就一條連接傳統與現代的閱讀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