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《華爾街日報》2024年12月30日，原題：一個亞洲符號瀕臨消失：幫助司機掉頭的志願者  印尼的交通擁堵一直給在當地生活的人帶來很大的困擾。過去幾十年來，這個有着2.8億人口的國家裏有人靠着惡劣的交通環境賺取了不菲的收入。他們站在城市街道中間，幫助汽車轉彎，以換取司機們給的約合幾美分的小費。不過，留給這些非正式交通協管員的日子不多了。

隨着經濟發展，越來越多印尼人購買了汽車，但當地的交通規劃卻沒有跟上，交通擁堵成爲該國將首都從雅加達遷往新城市努山塔拉的原因之一。在路況比較複雜的地方，就會有交通協管員引導車輛通行。

阿齊斯就是這樣一名交通協管員，他和他的同行通常不會去主幹道的十字路口，而是選擇在小的T型路口或U型轉彎口攬活，這些路口非常密集，常常無法安裝交通燈。像阿齊斯這樣的人在當地被稱爲“Pak Ogah”，這個詞來自一檔兒童節目中一個打零工賺錢的角色。儘管印尼政府長期對交通協管員持默許態度，但也並不鼓勵人們從事這一工作。

如今，由於越來越多印尼人不再使用現金，改爲用智能手機進行支付。數字支付幫助了雅加達的攤販，小喫車攤主阿尼西亞在2023年爲她的小喫車添加二維碼後，日銷售額增長了50%到100%，達到約合9到12美元。但像阿齊斯這樣的交通協管員越來越難掙到小費了。據阿齊斯說，幾年前，他的日收入相當於16到18美元，可現在每天大約只能賺到12美元，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下降。“小人物也賺不到小錢了。”他說。

擁有1056萬常住人口的雅加達一直是全球交通擁堵最嚴重的城市之一。數據顯示，2023年，雅加達司機在高峯期擁堵中浪費的時間平均爲117小時，而紐約市這一數字爲112小時，洛杉磯則僅爲89小時。據當地官員估算，擁堵每年給雅加達造成約50億美元的經濟損失，而有人則從中看到了賺錢的機會。交通協管員還有個“表兄弟”叫作“職業搭客”。爲緩解交通擁堵，雅加達曾規定必須載有不少於3人的車輛纔可以進入主幹道。而那些獨自開車出行的司機，就會以一次每人一美元的價格僱“職業搭客”坐自己的車，進入市區後再將其放下。隨着2016年該規定被取消後，“職業搭客”這一職業也隨之消失。     

同樣因交通擁堵出現的交通協管員，到底能否有效緩解擁堵？據當地2020年一項調查表明，交通協管員的指揮引導，只讓車輛在每個路口的通行時間縮短了2秒，因爲司機還需要花額外的時間給他們遞零錢。不過研究指出，交通協管員確實幫助減少了碰撞事故的發生。（作者法迪婭·阿萊德魯斯等，徐鉉譯）